身后的人闷哼一声，僵住不动。
再一刹那，灯倏地被打开，客厅里变得通亮。
楚云眯了眯眼睛，不适应突然的光亮，她后知后觉回头，发现自己跟贺西宁挨得很紧，都快被对方拢抱住。
她刚刚差点撞到玄关处的置物架，得亏被及时拉住。
贺西宁非有意而为之，没料到她反应会这么大。
光一照，两人立马分开，皆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倒不至于尴尬，就是刚刚那样的触碰让双方都不大自在。
楚云定了定心，先回过神来，若无其事放下包，故意背身脱了高跟鞋，说：“我去厨房炒菜，你先把外面收拾一下，呆会儿把碗筷摆出来。”
贺西宁应下，声音很是沉稳，一丝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这事说大不大，一会儿功夫就被抛在了脑后。
等端着菜出来时，楚云已然忘了这茬，不去纠结刚刚抱在一起的事，她炒了两个小菜，还临时做了个紫菜蛋花汤。
端碗放桌上，她说:“天这么冷，喝碗汤暖和。”
贺西宁嗯了声，到对面坐下。
汤很烫，腾腾冒着热气。贺西宁盛了两碗放旁边凉着，再帮楚云夹了筷子菜，念及这顿饭就等着吃了，也没做什么事。
夹完菜，这人问:“还在找工？”
楚云摇头，“早找到了，等过了腊八就去看看，这两天人家忙，暂时抽不出空。”
老爷子很关心工的事，让先等着，说腊八过后安排见面，搞得神神秘秘的。
不过依这么多年对亲爸的了解，这些不用猜楚云都知道怎么回事，老爷子无非就是想趁着工介绍人给她认识，也许是哪个男的。楚云对此习以为常，感觉还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天高皇帝远，老爷子管不到，随便怎么折腾都行，到时候客套客套就应付过去了。
至于工到底去不去，先见了再说。
贺西宁只是随便问问，仅一句就没别的了。
想起明天同学聚会，楚云问：“明天下午课多不多？”
贺西宁说：“下午只有一节课。”
“那到时候我来接你，地点定在了城南那边，打车正好要经过你们学校门口。”
“行。”
楚云端起汤吹了吹，小小喝了口。
两人边吃边聊，一顿晚饭还算吃得温馨，贺西宁话少，多数时候都是有一搭没一搭在聊，但也还行，不至于冷场。
兴许是火气太重，今晚的楚云嘴唇很红，说话时一开一合的，声音不轻不重。
贺西宁没忍住多看了几下，注意力不大集中。
吃完饭，贺西宁洗碗，分工明确。
楚云洗了澡出来看电视，窝在凉板上一动不动，中途出去接了个电话。
贺西宁收拾干净厨房出来，一眼就看见她趴在阳台上。
这人微微向前倾着身子，如水的月光投落在她身上，勾勒出模糊的身形轮廓，宁静而柔和。她穿得有点少，细瘦的腰肢在夜空里尤其打眼，往下是浑圆挺翘的臀，即便有睡袍盖着，也遮挡不住凸凹有致的曲线。
贺西宁曲腿靠坐在凉板床上，不时往那边瞅一眼。
楚云对此浑然不觉，还将胳膊拄在阳台上，保持着刚刚的姿态。
她的背影挺好看，虽然身材并不符合当下流行的瘦削美，上下都有肉，有一点点丰满，但全然没有胖的感觉，加之会穿搭，看起来就风情十足，美得不轻浮，且有亲和感，远远看着就自带一股子成熟韵味。
贺西宁从前不会关注这些有的没的，哪会这么明晃晃地看人家，现下却有些不自禁。
一会儿，等到楚云偶然回头，她这才别开脸，堪堪躲过。
楚云还是未能发现，待接完电话进来，怕冷地拢紧睡袍，赶快到旁边坐着，将毛毯拉起来盖住，顺带给贺西宁盖上。
“这天真冷，明明风都没有。”
贺西宁把毛毯牵过去些，“阿公打的？”
“嗯，明天过节，打过来问问，顺便问一下你妈妈回县里的事。”
“这样。”
楚云问了问陈君华的情况，贺西宁如实回答。
陈君华在那边过得挺好的，县里包吃包住，工钱还高，比在城里轻松不少。
楚云准备同学聚会后给陈君华再打电话，住别人家里，怎么也得关心问候两句。
“等你放假了，我们可以过去看看。”
贺西宁颔首，“还有一个星期左右。”
两人继续看电视，越接近凌晨，气温越低，快到十一点半时各自回房间睡觉。
一夜熟睡到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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