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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神乐达摩委委屈屈地晃了一晃，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在寂静的空气里，这一晃甚至还带着些水声。
晴明半晌没缓过神来，只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神乐达摩，从她圆滚滚的头顶看到圆滚滚的身子，然后发现这浑圆的身子根本就只有一个庞大的头颅，模样实在是惨不忍睹。
他原本以为是这物事通灵性自称是神乐逃避惩罚，却没料到，没料到这当真是……
他强自定了定心神，看向也是一脸诧异的八百比丘尼，也不好过多询问以泄露自己之前完全不相信神乐的事情，只能问：“她变成了这幅样子，我尚且难以相认，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八百比丘尼说：“虽然模样相差了太多，但是气息明显是同一个人，我们妖怪对人的脸记不清楚，但是气息却是极为敏锐，只是神乐姑娘如今是中了什么咒，变成这幅样子？”
晴明见博雅在旁边正抱肩瞧着，一双锐利的眸子瞅瞅自己再瞅瞅神乐，生怕他知道自己前几日弄他的事情又开始大闹，只得道：“暂且先不论这些了，对了，方才离去的那两个怪异装束的人，在你看来，是人是鬼？”
八百比丘尼笑了起来：“晴明大人如今还真是忙得很呢。”
博雅在旁边附和：“对对对，特别忙！”
八百比丘尼的声音轻柔里带着些妩媚，笑道：“在我看来，那两个人既不是人，也不是鬼。就算是成了鬼，怕是也不归两位鬼使大人来管。近日里京都来了不少怪人，气息与我们都不同，只怕是就算是魂归离恨天以后，也不在阎王大人的生死簿上。”
鬼使白早就无聊地将手里的招魂幡掉了过来，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只许他们来打我们，不许我们动手碰他们就是了对吧？”
鬼使黑手里的镰刀在身后一转，然后在手心里一翻，当即就打了一下在他身上。
鬼使白吐了吐舌头，两脚一并站好，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样来对着晴明一鞠躬：“晴明大人，得罪了。”
晴明看着他们两个唱双簧戏一般闹到现在，只得无奈摇摇头：“既然无事了，你们早些回去就是。”
两个人对着晴明略一颔首，走开了。
晴明复又看向博雅，眼神里带了些责备。博雅见众人都盯着他看，一时间尴尬起来：“我救人也有错？”
晴明说：“不是说你救人有错，只是以后动手之前，稍微考虑一下……”
博雅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既然他们死了都不归鬼使管，那就算我抓着一两个不顺眼地走一顿，京都里也找不着人向我问罪吧？”
晴明看了他一眼，实在是懒得理他，直接掉头走掉了。
博雅：“？”
神乐达摩连看都懒得看他，直接蹦蹦跳跳跟着晴明走了。
剩下八百比丘尼还站在原处，她见众人都走了，自己原本也要跟着走过去，却听见博雅问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八百比丘尼微微偏了偏头，嘴角勾起一个浅淡的笑来：“博雅大人的性子真的很坦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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