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州风云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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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文恭点头称是说：“小将在检查过程中发现一个腰牌，却是真物，应该是守长江的世袭军户所有。吧”蔡崈一听就明白了，世袭腰牌与军中腰牌不同，守长江的军户因为住家吃饷，平时为民战时为军，所以都有编号，以免吃空饷或者无限扩军。

这时曹霖在上首才说：“本官已经询问过了，由于在军州守江军户才可以世袭，为的又是保护运输，所以也就是淮南西路的无为军和两浙路的江阴军有。”说完，曹霖让人取过腰牌交给蔡崈。曹霖又问：“缪大人那里有什么消息。”

缪直叹息一声说：“说来惭愧，监狱节级戴宗竟然也参与了此事，事发后下落不明，不知道是逃走了还是被灭了口，下官正在安排排查，看是不是还有余党，对参与受贿的人员一律严惩不贷，发配到千里之外。”

“大人明断。”曹霖点点头说：“从府衙的情况推断，这腰牌的主人恐怕也是参与的。自我大宋建国以来，朝廷宽以待人，百姓逐渐富裕。国家税收虽然不断增加，但民心却逐渐凋零，只知道名利二字，所以下层许多不满现状之人都有铤而走险之心。”

蔡崈等人都在心中赞同，蔡崈深有体会地说：“名臣欧阳修在世时就抱怨开封世风奢靡，曾说‘走卒类士服，农夫蹑丝履。’只是欧阳修没想到的是现在的东京开封比汉唐时候的京城长安已经是人口财富十倍有余了，民心凋零也是十倍有余，加上前几年元祐党人的空谈，百姓情况不容乐观。”

欧阳修的意思是说现在的农夫走卒穿的衣服和士大夫一样，居然也穿上了丝制的鞋子。蔡崈说的更是实情，崇宁年间东京表面上可谓户口日滋，栋宇密接，略无容隙，以其人烟浩攘，添十万众不加多，减之不觉少。尤其徽宗时税务机关正式征收“侵街房廊钱”后，面街设铺的合法性终于得到官方承认，商人只要纳税便可在城内经济地点开设店铺，于是城市商业在空间上扩及整个城区以至城郊要道等处。

官府为了商业活动在时间上打破了昼夜限制，包括开封在内的很多城市五更开门，三更方休。根据朝廷公布的数字，去年全国农业税仅占全部税收的三成，工商业税却占了七成。只是苛政猛于虎，商家求利的心境没有尽头，贫富的差距让很多人顿感失落，元祐党人常常攻击的道德层面的世风日下，自己却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