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不小心跟襄国的顶尖大爷对上眼后，沈立禾就一直谨言慎行，低着头不作声，听朱新和皇帝闲扯篇。
他在旁边听着，感觉这君臣关系还挺融洽，皇帝对朱新的态度很是随意，跟自家子侄似的。
皇帝的声音听着好像抽了十几年烟，这烟嗓听着拉人耳蜗，抛开大爷的皮相不谈，这动静听着还是挺性感的。
“多大了？”
猛然听见皇帝问话，等了一秒五，朱新那边还没响应。
沈立禾抬头瞅了一眼，哦，这句是问我呢。
“十六。”
旁边忽然出来一个内侍斥责他，“圣上问话你要跪下，说回圣上的话，草民今年十六岁。”
沈立禾：腻！可把你牛的。
朱新说话的时候，咋不见你吭声啊？
心里碎碎念，不妨碍沈立禾麻溜跪第二遍，“回圣上的话，草民今年十六岁。”
皇帝一摆手，“行了，就准你起来回话。”
沈立禾膝盖刚着地五秒，心里喜滋滋，立马麻溜站起。
他其实也不在意下几次跪，这玩意儿在乎的时候伤自尊，不在乎的时候就当演话剧了，就是膝盖有点受累，天热裤子薄，能不跪正好。
朱新也是这时候才看到沈立禾的跪起有多么与众不同，偷偷窥探圣上的脸色，看着心情不错，之前斥责过沈立禾的内侍，也装看不见。
这群都是人精，最明白上意，想来刚才只是顺承圣意给沈立禾个小小下马威，既给了圣上施恩拉近关系的台子，也表现了他们这群人对主子的忠心。
既然圣上没有发怒，想来也不会揪住这点，治沈立禾个大不敬。
皇上：“十六岁就历劫，可见你的天资斐然，我襄国有望再出一个天阶了。我听说你还有个弟弟，也是个术士，比起你来，他资质如何啊？”
沈立禾：“回圣上的话，草民的弟弟沈立柘将满十四，他从小聪慧，十岁后跟着我学画符箓，现在已经掌握了三种符箓，只是年纪小精力有限，每次只能画出一张符。”
虽然沈立禾有点谦虚了，但皇大爷也不吝赞赏，夸他弟弟沈立柘也是个可造之材，“你作为哥哥和师父，定要好好教导他。兄弟齐心，相互扶持，才能走得更远，你要明白这个道理。”
沈立禾：“谨遵圣上的教诲。”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又提起了赵观堂几个，“听朱新说，你进京不止带了一个弟弟，除了沈立柘其他都不是亲弟弟，你还花钱请人教他们识字，有这事吗？”
沈立禾：“回圣上的话，确有此事。草民来自乡野，不认得几个字，初来京城，看到天子脚下的人出口成章，我们几个实在惭愧，觉得过去十几年的时间白白被辜负了。
草民现在租住在青石巷，青石巷住了很多学子，读书声不断，草民就起了心思，拜托新认识的邻居学子寻个先生教我们习字，不继续做睁眼瞎就满足了。
这几个弟弟虽然不全是亲弟弟，但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我们乡下孩子自小又一起长大的，在草民看来，跟亲弟弟也没什么两样了。
这次上京实在是件难得的事，草民就先带了几个弟弟上京长长见识，若是有机会能在京城站稳脚跟就再好不过。”
“嗯，竹马之友。”皇帝看起来挺满意，“能兄友弟恭，你们的父母教得好啊。”
“谢圣上夸奖。”
皇帝大手一挥，“品质高洁，资质尤佳，拱卫司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宣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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