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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米沙眨眨眼珠子，发现咋就这么还是躺在原来的石头地面上，洞穴天花板上挡着几只拳头大的长脚蜘蛛。难道她去的是地狱？米沙想到这里，整个小脸都垮下来了，她死前不是有错忏悔和感恩嘛，为什么上帝还要把她丢到地狱去？
“趁着药效不错。”
米沙听到熟悉的声音，移动僵硬的脖子转过头去看。法琳娜此刻披了件厚实的毛料衣服，她端着一只木头碗走到米沙跟前，嘴巴里飘出简单的咒语。
忽然，米沙就跟着咒语动了起来。
“你是个女巫？”
米沙对于这样的职业无比感到新奇，她虽然不知道巫师要做些什么，但是看过格林童话或者听哥哥年过一千零一夜的小米沙，并没有对女巫这个职业有什么反感。相反，她觉得巫师是一个非常需要脑子的高端职业，就和医生、律师一样伟大。
不过在中世纪，人们还没有大批量猎杀巫师的时候，巫师这门职业就被害怕超自然能力的人们传呼的几近邪恶。所以当法琳娜看到小丫头脸上半分害怕或者讨厌的表情都没有时，她竟然觉得浪费那瓶“生命之泉”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肉疼。
“你难道不害怕吗？我是个可以瞬间杀死你的女巫！”
法琳娜勾起红唇，笑的非常恶劣。
米沙接着木头碗，厚厚的木头隔绝了滚烫的药汁，她低着脑袋，碗里飘来的苦涩勾起她反胃，可是她知道她必须喝点东西让身体好起来。
法琳娜见她不回答，低头又不喝汤，问：“你以为我会让你死掉吗？我可是用了‘生命之泉’把你救活的。”
她顿了顿，补充道，“但是你的□□已经死了，我救活的是你现在的身体，你还有一部分的身体必须由你自己来寻找，‘白鹿之恩赐’能帮助你。”
米沙抬起脑袋，法琳娜说的东西她不太明白，生涩的外来语让小姑娘一时间转移了注意力。“什么是‘白鹿之恩赐’？我没有明白您的话。”
“传说在匈牙利和立陶宛中央的连绵大山里，有一只神秘的白鹿，有人曾经看到白鹿幻化成人的模样行走的精灵的轨道上，也有人曾看到白鹿复活一个被黑熊咬死的孩子。总之，这头充满奇幻色彩的白鹿的确能用自己的力量救人，但你需要的不是这个，而是让它带给你两个信息。”
法琳娜的语速微微转快，垂着头看她快速喝完手里的肉汤。
“什么信息？”
米沙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追问道。
“龙的精血和精灵的眼泪。”
米沙要是没有经历过穿越，那是肯定觉得法琳娜说的话就和哥哥给她读的一千零一夜那么奇妙，但她来到这个世界本身就充满玄幻色彩，更别提现在遇到了女巫，女巫姐姐还把她的黑死病赶走。
“我要怎么做才能找到‘白鹿之恩赐’？”
米沙不蠢，反而她特别聪明，法琳娜没有说清楚白鹿之恩赐是什么，但是她从法琳娜话语中揣摩出这个恩赐极有可能就是条件，但是米沙还有不明白的地方。“为什么不直接问白鹿，让它给我恢复如初？”
“恢复如初？”
法琳娜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天真的小姑娘，以为人就和破碎的物质一样吗？简简单单使用一个咒语就能够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嚒？“不，不，亲爱的，你更本不知道人是神圣而伟大的存在，特别是人的灵魂，它所具备的力量，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微小，白鹿它并没有让死人复活的能力，所以我才说要让恢复，必须要得到精灵的眼泪，以及龙的精血。”
可是，龙不是神话里的动物吗？米沙歪着脑袋，有些纠结。还有精灵，什么精灵都可以吗？
法琳娜拿回自己的碗，拍拍米沙的脑袋，“随我来。”
为这个时代比较强大的几位巫师代表，法琳娜所属的克莱提卡派更注重强调自然和万物，这一学派的巫师喜欢使用大自然里的植物、石头来制魔药，在灵魂法术和精灵类法术上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而其他三个学派，分别是埃克提克派，热爱自行学习研究，常常居住在深山老林里；克莱米纳派则常施行祭祀式的法术，重视仪式细节，这个学派的巫师比较开朗外向，游走在规则法律的交界处；所里塔利派则喜欢独立施法，没有人知道这个学派里的人擅长什么，因为没有人看到过他们施法；以及维克康尼派，最为人所接受的巫派，因为他们的法术天赋几乎为零，但他们却是属于喜欢撰写各种奇幻妙旅、传说等，典型的学院派风，每一位维克康尼派的巫师家里，就和一个小型城市图书馆一样壮观。
当然，米沙不知道这些，她正赤着脚丫子走在坚硬的石子泥路上，虽然脚底板被磕破，但米沙愣是一声疼也没说出口。直到她的脚底板破了流血，把周围的小蜘蛛吸引来，法琳娜才发现小姑娘的不妥。
“你就不能服弱吗？”
法琳娜没好气道，虽然语气重了些，可最终她从一个破箱子里找到了一双毛茸茸的靴子。“你之前的衣物我全都烧掉了。”
米沙眨眨眼，没接话，等法琳娜转身走时，脆生生问：“大家是因为我才死的吧，我穿的那身衣服是死掉的，患有黑死病的孩子穿的，我之所以会患上黑死病，就是因为穿了那套衣服吧，然后大家因为我得病了，也被感染了吧。”
法琳娜听着她的话，用眼尾扫了低头走路的小家伙，像她那样的年龄，难以想象的冷静和凉薄，一定是遭受了极为强大的伤害……不过，法琳娜也不会因为这样就柔软了心，在她看来，天底下比米沙可怜的孩子多着去了。
“没错，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说，你是个恶心的小东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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