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小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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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我在三省间就待了两天，被放出来是因为有人求情，若是不相干的人求情，本也是没用的，然求情的正是苦主月下仙人。

我甚意外。

放出来的时候，月下仙人还在外头等我，一见我便迎上来，笑得十分可亲：“小珠儿在里头受苦了吧？老夫瞧着都瘦了。”

我打了个哆嗦，揣摩这家伙是不是筹算着什么阴招呢。

月下仙人接着说：“昨日老夫已同彦佑君打听了笠泽往事，方知小珠儿原是有这般过往，唉，早知如此，老夫确是不该对你提凤娃纳妾一事，老夫先给你赔个不是。”

听他这一口一个‘小珠儿’，我头皮发麻，仍客套道：“无妨无妨。”

月下仙人泫然欲泣：“笠泽水族委实忒惨了，小珠儿，老夫定要为你觅得一门好亲事。”

“不了不了，我对这事没兴趣。”

“那，若小珠儿看上了哪家公子，一定要告诉老夫啊，老夫深通此道，必能对小珠儿指点一番的。”

真是三句不离老本行。我说：“既然你这么热衷于牵红线，那天帝呢？他后宫至今无一人，你想着给你凤娃纳妾怎么就想不起来给天帝找个天后呢？”

月下仙人瞬间就苦了脸，“我那大侄儿我是管不了也不敢管，看着谦和其实死犟，认准一个不撒手，天魔大战后，虽说是放下了，却也没见有心再给自己找个合适的。”

“你就是偏心。”

“这话怎么说的，手心手背都是肉，虽说老夫有段时间确实极其不满他之为，那时候，为了小锦觅，他简直是癫狂了，你是没见过有多可怕。昨个才听彦佑提了一句，当年荼姚将他生母毙于他眼前，确是过分了，无怪乎他变化如此之大，唉。我那大侄儿素来不与人交心，受了委屈硬是憋在心里不叫人知道，我都不知那时他险些被荼姚折磨死，不过，也怪老夫那时对凤娃和锦觅太过上心，忽视了他。”

他这一番话倒是说得诚心实意的。

“哎，说句实话，我觉得你可能根本不懂情爱，你光看过话本子，实践过吗？”

“这……我倒没想过，情情爱爱，不都是话本里那样的？老夫是尤其向往那般荡气回肠的真爱呀。”

“那你可知平平淡淡也是真？要我说，你看的那些东西，都是撒狗血。”

“看来你是真的懂呀，来来来，随我到姻缘府，我有几本新到的话本子，你先来评一评。”

于是我便被硬拉到姻缘府去了。

嗯？月下仙人的藏品都是些什么怪玩意？霸道帝王爱上我，穷小子逆袭开后宫？有些内容简直不堪入目，还带插画的啧啧啧。

月下仙人甚自豪：“怎样？这些都是珍宝啊，有不少还是凤娃送的，哎呦呦，看得老夫我啊，血脉喷张~”

“你家凤娃这什么审美？”

我把手里这本随手丢出去，从箱子里另捞出一本，刚翻了一页就赶紧合上了，阿米豆腐，我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鲤鱼。

“如~何~啊~是不是特别美妙？”

我把地上的书都胡乱塞回箱子，把盖子一扣，“咳咳，这些，都不许看了，没收，通通没收。”

“小珠儿，你怎能如此？这可都是老夫心尖尖上的宝。”

月下仙人势便要扑过来夺箱子，我赶紧亮了拳头，威胁他：“你另一只眼是不是也想青了？”

月下仙人忙把眼睛捂住，委屈道：“好说好说，别动手。”

“这箱子里的都是些糟粕，回头我从凡界拾掇几本好的给你哈。”

“好呀好呀，只是这箱子……”

“别想，我拿回去就烧了它们。”

我用一个水泡泡包住大箱子，好把它抬起来，月下仙人见我单手举起箱子，吓得嘴都合不上了，“小珠儿，你还真是女中英豪！”

我夸张地掂一掂箱子，“是啊，所以别惹我，惹毛了扒了你的皮都是轻的。”

“是是是，女侠慢走。”

我单手抬箱子就出了姻缘府，刚出门就把箱子丢在地上。

真沉，哪怕借了泡泡的浮力也沉。

我正叉了腰喘气，远远看见上元仙子过来。头痛，莫不是天帝大老爷又来兴师问罪了吧。

上元仙子见我又从姻缘府出来，满面担心，“你不会……又去揍人了吧？”

“那倒没有，不过，我把月下仙人的家给抄了。”

指指那大箱子。

上元仙子扶额摇头。

我问：“天帝陛下又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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